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到银霜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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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nbsp格雷厄姆的反问像一记重锤。

    nbsp“三天前，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圣都的密信。”

    nbsp他从怀中，那个最贴近心脏的口袋里，取出一封信。信封由上好的羊皮纸制成，封口处烙印着教廷最高议会的金色火焰封印，那印记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nbsp“大审判官梅里奥特亲自下令，派遣一个调查团前往银霜领，对你进行‘深入的了解。”

    nbsp艾伦伸手接过信件。

    nbsp入手冰冷而沉重。他飞快地扫过信上的内容，那些用词华丽、辞藻典雅的句子背后，潜藏着无法掩饰的贪婪与威胁。所谓的“深入了解”，不过是“全面审查”的代名词。

    nbsp“他们什么时候到？”

    nbsp“一个月后。”

    nbsp格雷厄姆从他手中抽回信件，小心地放回怀中。

    nbsp“梅里奥特是个老狐狸，他的耐心和手段，可没有我这么好应付。”

    nbsp艾伦瞬间明白了格雷厄姆的全部意图。

    nbsp“所以你想在他们到来之前，先占住银霜领？”

    nbsp“我想在他们到来之前，确保你的安全。”

    nbsp格雷厄姆凝视着他，眼神里交织着复杂的成分，有警告，有算计，也有一丝不易分辨的真诚。

    nbsp“如果我的人在银霜领，如果我能向圣都证明，你对教会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那么，即使是梅里奥特想要对你不利，也必须掂量一下彻底得罪一位北境代理主教会是什么后果。”

    nbsp艾伦沉默了。

    nbsp他抬头望向远方，银霜领那熟悉的城墙与塔楼的轮廓，在漫天飞雪中若隐若现，如同海市蜃楼。

    nbsp那里是他的根基，是他心血的结晶，绝不容许他人染指。

    nbsp但格雷厄姆说的是事实。面对圣都那种庞然大物，他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

    nbsp良久，他开口。

    nbsp“你的条件是什么？”

    nbsp“很简单。”

    nbsp格雷厄姆勒住马，让它停在雪地里。

    nbsp“我在银霜领建立分部，你提供场地和必要的支持。作为交换，我保证你的安全，并且……”

    nbsp他似乎在斟酌用词，每一个字都透着精明的算计。

    nbsp“并且，我会动用我所有的影响力，向圣都正式推荐，任命你为北境教区的财务顾问。这是一个正式的教会职位。有了它，你就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边境领主，任何想动你的人，都必须通过教会内部的正当程序。”

    nbsp“财务顾问？”

    nbsp艾伦挑了挑眉。

    nbsp“听起来，像是要把我彻底绑在教会的战车上。”

    nbsp“这是最好的保护。”

    nbsp格雷厄姆的语气不容置喙。

    nbsp“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是绝对安全的。一种，是强大到没有人敢于挑衅的。另一种，是有用到没有人舍得杀掉的。”

    nbsp“而我属于后者？”

    nbsp“目前来看，是的。”

    nbsp艾伦的脑中飞速权衡着利弊。接受，意味着引狼入室，但能得到一个强大的挡箭牌。拒绝，意味着他将独自面对来自圣都的滔天巨浪。

    nbsp“如果我拒绝呢？”

    nbsp格雷厄姆的表情变得严肃，再无半点转圜的余地。

    nbsp“那么一个月后，当梅里奥特的调查团抵达时，你就只能独自面对他们了。而我，作为一个忠于圣都的审判官，只能服从最高议会的命令。”

    nbsp威胁。

    nbsp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威胁。

    nbsp但艾伦也听懂了威胁之下的潜台词。格雷厄姆在给他一个机会，一个选择站队的机会，一个用自己的领地换取庇护和时间的交易。

    nbsp“好。”

    nbsp艾伦最终吐出了这个字。

    nbsp“但我也有条件。”

    nbsp“说。”

    nbsp“第一，你的分部，不得以任何形式干涉银霜领的内政。我的领民，我的政策，我所有的发展计划，你们都不能插手。”

    nbsp格雷厄姆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点头。

    nbsp“可以接受。”

    nbsp“第二，你的人数不能超过二十个。我不希望我的银霜领，变成一座审判庭的军营。”

    nbsp“十五个。”

    nbsp格雷厄姆立刻还价。

    nbsp“包括我在内。”

    nbsp“成交。”

    nbsp艾伦没有再争辩。

    nbsp“第三……”

    nbsp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锋。

    nbsp“如果你敢背叛我们的协议，如果你敢利用你的职位伤害我的任何一个领民，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nbsp格雷厄姆盯着艾伦的眼睛，看了很久。

    nbsp然后，他突然笑了。

    nbsp那笑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突兀。

    nbsp“你知道吗？一周前，如果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威胁我，他现在已经是一堆灰烬了。”

    nbsp“那现在呢？”

    nbsp“现在……”

    nbsp格雷厄姆朝他伸出手，宽大的手套在风中猎猎作响。

    nbsp“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nbsp艾伦探身，握住了那只手。

    nbsp两只包裹着厚实皮革的手套在严寒中相握，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冰冷而坚实。

    nbsp这是一个新的契约，比上一次更加危险，也更加牢固。

    nbsp在他们重新催马前行后，格雷厄姆的声音幽幽传来。

    nbsp“还有一件事。”

    nbsp“梅里奥特，不是唯一对你感兴趣的人。”

    nbsp“什么意思？”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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