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领主还是疯子[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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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粘稠的膏状物上，既有蒜蓉的颗粒感，也混杂着狼脑的软腻组织，看上去诡异到了极点。

    nbsp他再次在田鼠的后腿上划开一道伤口。

    nbsp然后，将那撮混合物，仔细地涂抹了上去。

    nbsp房间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nbsp这一次，结果会是什么？

    nbsp是更迅速的死亡？

    nbsp还是……诞生出什么更加可怕的怪物？

    nbsp时间仿佛再次静止。

    nbsp一息。

    nbsp两息。

    nbsp十息。

    nbsp一分钟过去了。

    nbsp五分钟过去了。

    nbsp那只田鼠除了因为惊吓和疼痛而不断发抖外，并没有像第一只那样，立刻出现抽搐和狂暴的迹象。

    nbsp它只是缩在笼子角落，发出细微的悲鸣。

    nbsp“有……有效果？”

    nbsp一个年轻卫兵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打破了死寂。

    nbsp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nbsp难道……真的有效？

    nbsp那恐怖的“毒”，被大蒜中和了？

    nbsp然而，就在众人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瞬间，异变陡生。

    nbsp那只田鼠的身体猛地一僵。

    nbsp它的抽搐开始了。

    nbsp虽然比第一只来得晚，但同样剧烈。

    nbsp它的身体在笼子里翻滚，四肢僵硬地划动，嘴角也开始渗出白沫。

    nbsp唯一的区别是，它没有发出那种类似低吼的怪叫，也没有变得通红的眼睛和疯狂的攻击性。

    nbsp它只是在痛苦中挣扎。

    nbsp这种挣扎持续了将近一刻钟。

    nbsp比第一只长了许多。

    nbsp最终，它的身体猛地一弓，然后彻底瘫软下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nbsp死了。

    nbsp还是死了。

    nbsp房间里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微光，瞬间被无情的黑暗吞噬。

    nbsp“哈……哈哈……”

    nbsp埃拉拉发出一阵绝望的、神经质的干笑。

    nbsp“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没用的……都是徒劳的……只是让它死得更慢，更痛苦罢了……”

    nbsp巴特的肩膀彻底垮了下去，他看着地上的田鼠尸体，又看看担架上气若游丝的芬恩，脸上只剩下无尽的悲哀。

    nbsp“大人……放弃吧。”

    nbsp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nbsp“我们……我们为芬恩准备后事吧。让他……让他走得有尊严一些。”

    nbsp放弃？

    nbsp艾伦的身体晃了一下。

    nbsp巨大的脱力感和精神上的疲惫几乎将他击垮。

    nbsp失败了。

    nbsp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nbsp所谓的“拮抗”，不过是延缓了死亡的降临。

    nbsp甚至，可能还加剧了死亡过程中的痛苦。

    nbsp他看着自己沾染了血污和蒜泥的双手。

    nbsp他到底在做什么？

    nbsp用这种近乎巫术的、毫无根据的手段，去折磨一个又一个生命。

    nbsp芬恩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了。

    nbsp他的胸口几乎不再起伏。

    nbsp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了这个年轻猎户的脸上。

    nbsp艾伦缓缓闭上眼睛。

    nbsp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nbsp【宿主，是否放弃治疗方案？】

    nbsp系统的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nbsp放弃……吗？

    nbsp艾伦的脑海中，闪过芬恩那张年轻而充满信任的脸。

    nbsp闪过村庄里，那些将他视为唯一希望的村民们的眼神。

    nbsp不。

    nbsp不能放弃。

    nbsp他猛地睁开眼睛，血丝在他的眼球上蔓延。

    nbsp不对！

    nbsp一定有哪里不对！

    nbsp他的目光扫过两只田鼠的尸体。

    nbsp第一只，死于狂暴。

    nbsp第二只，死于衰竭。

    nbsp毒性确实被“改变”了。

    nbsp不再是那种直接摧毁神智的狂暴病毒，而是变成了一种……虽然依旧致命，但作用方式不同的“毒素”。

    nbsp狂犬病毒……减毒活疫苗……

    nbsp一个疯狂的、只存在于他前世记忆中的词汇，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

    nbsp减毒！

    nbsp他刚才做的，不就是最原始、最粗暴的“减毒”尝试吗？

    nbsp虽然失败了，但方向……或许没有错！

    nbsp只是“减毒”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nbsp大蒜素的量不够？还是混合方式不对？

    nbsp或者说……还需要别的“东西”去进一步中和？

    nbsp一个更加大胆，甚至可以说是亵渎神灵的想法，在他心中野蛮地生长起来。

    nbsp如果……如果用这只“减毒”后死去的田鼠的……脑组织，再去进行第三次实验呢？

    nbsp以毒攻毒，层层递减！

    nbsp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连艾伦自己都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nbsp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治疗的范畴。

    nbsp这是在创造一种……未知的瘟疫。

    nbsp【警告！宿主正在尝试进行序列性生物减毒实验！此行为将产生无法预测的变异病毒！风险等级已提升至最高！可能导致区域性生态灾难！请立即停止！】

    nbsp系统的警告，前所未有的严厉。

    nbsp艾伦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nbsp他知道，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nbsp他将不再是领主。

    nbsp而是潘多拉魔盒的开启者。

    nbsp一个……真正的疯子。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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