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道出原委[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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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阳王握着银枪的手微微一紧，枪杆上的血渍已经冻结成暗红色的冰壳，如镶嵌上了一道狰狞的玛瑙纹路。

    nbsp他看着慕容雪白衣上沾着的雪粒，那些雪粒在她转身时簌簌飘落，像极了上次在关外，她隔着两军阵前扔过来的那壶烈酒，壶身上也凝着这样的雪，当时酒液在壶中晃出细碎的声响，如同此刻他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nbsp“奉旨行事？”

    nbsp他的声音带着战场厮杀后的沙哑，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那股铁锈般的味道呛得他喉咙发紧，

    nbsp“北燕太后一心想踏平我大周疆土，完颜烈的铁骑都快踏破黑风峡谷了，你皇兄怎会突然下旨撤军？这不合常理。”

    nbsp慕容雪勒住白马，马首垂下啃食崖边的枯草，马蹄踢起的冰碴溅在她的靴筒上，留下细碎的白痕。

    nbsp她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回耳后，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那里有道浅浅的疤痕nbsp——nbsp那是三年前她替北燕皇帝挡刺客时留下的，当时刺客的短刀划破皮肤，鲜血染红了她鹅黄色的宫装，像极了御花园里突然凋零的迎春花。

    nbsp“王爷可知，我皇兄虽是大燕天子，却连调遣一只军队的权力都没有？”

    nbsp她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花，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铁甲。

    nbsp“母后垂帘听政十二载，朝堂上的肱骨大臣都是她的人，连完颜烈这等边关将领，也要看她的眼色行事。前几日我皇兄想提拔一位寒门出身的御史，都被母后以‘出身卑微，恐污朝堂为由驳回了。”

    nbsp汝阳王的瞳孔微微收缩，眼角的肌肉因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而轻轻抽搐。

    nbsp他想起去年深秋，北燕送来的和亲文书上，北燕皇帝的玺印盖得歪歪扭扭，当时只当是蛮族君主不懂中原礼仪，此刻才明白其中的蹊跷nbsp——nbsp那或许不是不懂礼仪，而是连盖印的力气都要受制于他人。“你的意思是……nbsp这场战事，从头到尾都是你母后的布局？”

    nbsp“攻打大周，是母后的意思。”

    nbsp慕容雪转身面对他，风掀起她的衣袂，露出腰间悬挂的双鱼玉佩，那玉佩的另一半，据说在北燕皇帝手中，兄妹二人各持一半，作为危难时相认的信物。

    nbsp“她想借战事铲除皇兄的心腹，那些跟着皇兄从潜邸出来的老臣，这半年来已经被贬斥了七八个。再让完颜烈在边关拥兵自重，等时机成熟，说不定会让他以‘清君侧的名义逼宫，好巩固她的权势。皇兄这些年如履薄冰，案头的奏折要先送母后批阅，连夜里召哪个太医问诊，都要先通报母后的宫中。他早就想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了，只是身不由己。”

    nbsp峡谷里的风突然停了，积雪从崖顶坠落的声音格外清晰，“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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