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犹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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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这些前车之鉴，陛下不可不察啊！”nbsp他抬头时，见皇帝面色潮红如醉，唇角还残留着昨夜的血痕，“臣等恳请陛下，暂罢丹炉，清退方士，召太医诊治龙体！”

    nbsp“够了！”nbsp皇帝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明黄圣旨上，晕开狰狞的红。他盯着李东阳，突然想起此人是汝阳王的旧部，眼中立刻燃起猜忌的怒火，“你们都和汝阳王勾结好了是不是？看朕身体不适，就想逼朕退位？”nbsp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丹药引发的幻听，“朕服用丹药后耳聪目明，力大如牛，昨晚还能举鼎……nbsp尔等竟敢质疑！”

    nbsp退朝后，皇帝宣国师入御书房。鹤发童颜的道人手持龟甲罗盘，罗盘上的铜针疯狂旋转，最终死死指向坤宁宫方向。“陛下可知，紫微星旁现扫把星，此乃大凶之兆！”nbsp他突然撩起道袍，露出小腿上因炼丹中毒而生的溃烂疮疤，脓血顺着裤脚滴在地毯上，“皇后所居之地阴气郁结，正是克损陛下龙体的根源！唯有尽快立皇后嫡子为太子，以储君阳刚之气镇压邪祟，方可保江山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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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皇帝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太后临终前的遗言在耳畔回响。那是五年前的冬夜，太后咳着血拽住他的衣袖：“皇后之子性情暴戾，十岁时曾将太傅推入冰湖，此子若为储君，必致国乱……nbsp九皇子虽年幼，但心性仁厚，可……”nbsp话音未落便溘然长逝，而如今太后的声音却像咒语般反复在脑中盘旋。他抓起案上的朱砂笔，却在触及nbsp“立太子”nbsp的奏折时猛地顿住，笔杆被攥得吱呀作响，朱砂溅在龙纹御笺上，像洒下的血滴。

    nbsp“陛下还在犹豫？”nbsp国师从袖中取出一枚赤褐色药丸，药香中混着浓烈的硝石味，“此乃清心丹，可解一时之困。”nbsp他凑近皇帝，压低声音道，“方才宫人来报，九皇子在御花园救了落水宫女，还把自己的狐裘给了她nbsp——nbsp这等沽名钓誉之术，岂是储君所为？倒是皇后嫡子，今日在武场连射三箭，箭箭中靶，此乃天命所归啊！”

    nbsp暮色渐浓时，苏瑶跪在太后灵前，指尖摩挲着金牌上nbsp“护国安邦”nbsp四字。金牌边缘因常年佩戴而温润如玉，却在今夜透着刺骨的寒意。案头西域密报的血字仍未干涸：“北燕已决开孔雀河大堤，我军断水三日，朝廷若再断粮，十万将士将成枯骨！汝阳王率亲兵夜袭敌营，中箭负伤，仍死守水源地……”nbsp她忽闻殿外传来孩童啼哭，是皇后嫡子又在鞭打小太监，惨叫声混着嬉笑声穿透窗棂，让她想起密报里写的nbsp“叛军屠城时，孩童的哭声响彻三日”。

    nbsp“娘娘，”nbsp贴身宫女捧着件狐裘进来，声音带着哭腔，“陛下今晚又宿在惠妃宫里，国师新开的丹方里加了铅丹，太医院院判说……nbsp说陛下脉象已如游丝。”nbsp苏瑶望着太后画像中慈和的眉眼，突然发现那双眼眸深处，竟藏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决绝。她握紧金牌，指腹硌得生疼，想起太后临终前最后的叮嘱：“若皇帝被奸人蒙蔽，你便用这金牌，调汝阳王清君侧nbsp——nbsp哪怕背上千古骂名，也要保住大周的江山。”

    nbsp殿外风雪骤起，卷着御药房飘来的青烟飘过宫墙。那烟味甜腥刺鼻，混着铅汞的毒气，将整个紫禁城笼罩在诡异的迷雾里。远处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咚nbsp——nbsp咚nbsp——”nbsp的声响在寂静的宫城里回荡，像为帝国敲响的丧钟。而此刻的御书房内，皇帝正将国师递来的nbsp“清心丹”nbsp一饮而尽，丹丸入喉的瞬间，他眼前浮现出汝阳王身披血甲的模样，突然狂笑起来：“好！好！就立皇后之子为太子！待西域战事了结，朕要亲率大军，将汝阳王碎尸万段……”nbsp笑声未落，他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溅在刚拟好的立储诏书上，将nbsp“太子”nbsp二字染成一片狰狞的暗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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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犹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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