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白莺的回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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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纸页上写着34;凡凡高烧住院34;，可那时她正在边疆执行任务，连一通电话都无法拨通。

    nbsp34;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是挂念着她。34;白莺起身拿来湿毛巾，仔细擦拭小岚脸上的污渍。

    nbsp镜中倒映着自己年轻的容颜，这副被基因眷顾的皮囊下，藏着十五年军旅生涯留下的旧伤。

    nbsp当她的目光扫过小岚蜷缩的背影。

    nbsp突然想起儿子凡凡六岁那年，在幼儿园因为调皮被老师罚站，也是这样倔强地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却不肯落泪。

    nbsp34;看见她喝成这样，我就想起我那调皮的儿子……凡凡，你在哪里呢？34;白莺望着月光下沉睡的小岚，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泪光。

    nbsp白莺从口袋拿出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咧着嘴笑，缺了颗门牙。

    nbsp而眼前的小岚，睫毛轻颤的模样，竟与照片里的孩子非常像。”

    nbsp34;自己当年当兵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凡凡这孩子就寄养在雪菲家里，平时见面的时间也很少。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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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白莺摩挲着照片边缘，那里早已被岁月磨出毛边。

    nbsp自从雪菲一家突然搬走，她再也没能找到儿子的踪迹。

    nbsp此刻看着小岚熟睡的侧脸，她忽然想起凡凡总爱把作业本卷成望远镜，说要看到妈妈回家的路。

    nbsp34;这个丫头看起来，挺像我那调皮捣蛋的儿子……或许来说，这个世界上真有长得很像的人吧。34;

    nbsp走廊尽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白梦菲抱着厚重的习题集转过拐角，球鞋碾过地板上的落叶发出细碎声响。

    nbsp小岚宿舍的门半掩着，暖黄色灯光露出来，在青灰色地砖上投下一道摇晃的金边。

    nbsp她下意识握紧书包带，侧耳听见屋内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34;小岚的宿舍怎么会开着，会不会有人进去偷东西？34;

    nbsp推开门的瞬间，空气中混着若有若无的酒气扑面而来。

    nbsp白梦菲的目光掠过满地散落的硬币，落在床铺上蜷成一团的小岚身上。

    nbsp小岚的校服扣子歪歪扭扭扣错，发梢还沾着彩色亮片，而白莺正坐在对面床沿，手中握着的湿毛巾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在水泥地上晕开深色痕迹。

    nbsp34;姑妈？34;习题集险些从指间滑落，白梦菲看着白莺无名指上那枚刻着银杏叶的银戒——那是她常年带的东西。

    nbsp白莺抬起头时，金丝眼镜后的眼睛还泛着水光，镜片边缘沾着的水雾在灯光下折射出细小彩虹。

    nbsp34;梦菲，你也回来了。34;白莺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她伸手整理裙摆上的褶皱，蓝色绸缎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nbsp床头闹钟的荧光数字跳成晚自习结束后的校园静得能听见远处操场的虫鸣。

    nbsp白梦菲把习题集放在桌上，塑料封皮与桌面碰撞出闷响。

    nbsp她注意到姑妈鬓角的碎发有些凌乱，珍珠耳钉歪歪斜斜地挂在耳垂上，这与平日里永远爱笑的宿舍阿姨判若两人。

    nbsp34;嗯，上晚自习老辛苦了。34;

    nbsp白梦菲扯出个笑容，目光却忍不住瞥向熟睡的小岚，她睫毛上还凝着一滴未干的水珠，在台灯下闪着微光。

    nbsp白莺突然轻咳一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nbsp她将毛巾搭在脸盆边缘，金属盆发出细微的震颤：34;对了，狼哥最近怎么样了？34;

    nbsp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树影在墙上摇曳，恍惚间像是回到多年前的夏夜，哥哥背着她趟过涨水的石板路，军靴踩碎月光的模样。

    nbsp34;之前才通过电话，目前在熊国担任特种部队的教官。34;白梦菲摸到书包侧袋里皱巴巴的信封。

    nbsp那是父亲从西伯利亚寄来的明信片。

    nbsp邮戳上结着层薄薄的冰花。

    nbsp她想起视频里父亲晒得黝黑的脸，迷彩服袖口露出的旧伤疤，那是在中东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nbsp白莺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边缘，那里有道新撕开的线头。

    nbsp记忆突然翻涌——十六岁那年，哥哥把军功章挂在她脖子上，说等妹妹考上军校，这就是见面礼。

    nbsp34;哥哥，他还是在干老本行。34;她轻声说，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酸涩：“不打扰小岚，让她安心的睡觉吧。”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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