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稷丰城”[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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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见小友心思踏实。”

    nbsp他话锋轻轻一转，继续道：“不过，历史或许并不仅仅是一面用来照见兴衰的镜子。”他的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它更像是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我等置身其中，既是观河者，亦是河中水。”

    nbsp吴晟眨了眨眼，有些没太听明白：“前辈的意思是？”

    nbsp中年人微笑道：“以史为鉴，固然重要，但往往是在问题发生之后，才能去‘鉴。而历史更深层的力量，或许在于它能帮助我们理解‘势之形成、‘变之必然。制度会僵化，文化会沉淀，军事技术会迭代，其背后是人口、资源、技术、思想乃至天地灵气环境等诸多要素的复杂演变。读史，或许是为了能更早地窥见那条大河未来的流向，甚至……尝试着去疏浚河道，引导水流，在旧秩序的土壤中，孕育新秩序的种子，减少变革时的阵痛，而非仅仅在堤坝溃决后，再去总结为何会决堤。”

    nbsp他看了一眼窗外远处隐约可见的机关兽身影，意有所指地轻声道：“就如此刻正在发生的变革，其根源并非凭空而来，乃是数百年乃至上千年前便已种下的因，在今日结出了果。读懂了其中的‘势，方能理解其必然，甚至参与其中，顺势而为。”

    nbsp这一番话，格局宏大，思虑深远，远远超出了吴晟“吸取教训”的简单维度。吴晟听得半懂不懂，只觉得对方说的似乎极有道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但组合在一起形成的庞大概念，却让他感到一种难以把握的深邃，就像仰望星空，知其浩瀚，却难窥其径。

    nbsp他脸上不禁露出些许茫然，但还是努力消化着，态度恭敬地说：“前辈所言……甚是深奥，晚辈……晚辈还需慢慢体会。”他无法完全理解，却能感受到对方话语中蕴含的智慧分量，心中唯有尊重。

    nbsp中年人见状，并不以为意，反而温和地笑了笑：“无妨，各有缘法。历史如山，横看成岭侧成峰，每人所见皆不同，并无高下对错之分。小友能静心读史，已是难得。望你保持此心，日后自有收获！”

    nbsp说完，他朝吴晟微微颔首，便起身离去，青袍微拂，悄然融入了古籍阁深处的书架之间，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nbsp吴晟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愣了片刻，挠了挠头，重新坐了下来，拿起那本《东齐纪年》，却有些读不进去了，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位中年先生关于“大河”、“势”、“孕育新秩序”那些似懂非懂的话，只觉得眼前仿佛被推开了一扇新的窗户，虽然还看不清窗外具体的风景，却已知晓那里别有洞天。

    nbsp吴晟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回原位。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史书，又回想了一下刚才那番云山雾罩却又感觉无比高深的话，最终憨憨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nbsp“要是古代的贤君名臣真能看得那么远、那么透，他们的王朝怎么会最后还是没了呢？谁家开国皇帝不想着江山永固、传个千秋万代？谁愿意自家子孙后代倒霉亡国呢？”

    nbsp“至于他所说的那些因啊果啊，大势所趋什么的……虽，虽不太明白。不过好像，听上去很有道理。”

    nbsp“真是位奇怪又有学问的前辈，不过，还是先把我能看懂的吧。”

    喜欢。

第1章 “稷丰城”[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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